「你覺得你的人生很亂嗎?」我這麼問他,而他只是自顧自的咬著甜甜圈,當他吃完那個甜甜圈的時候,他才回我話說:「要看亂在哪裡,整體來說我覺得還蠻滿意的。」
「我現在終於覺得我真的很年輕。」在第三瓶啤酒下肚後我這麼說。
「你很年輕?別傻了,我沒看過你這麼早熟的人。」
他並不喝酒,只是喝著飲料這麼跟我說。
「哪裡早熟?我爸媽都認為我只是個道歉男,不管什麼事情都會跟別人道歉。」
「道歉男?」
「對阿,道歉男,老爸說一個男人千萬不能輕易說對不起或抱歉這個字。」
「...你爸說得有道理,畢竟你得有擔當。」
「我沒擔當嗎?」
「你不是沒擔當,你只是不想失去東西而已,這個我們已經討論過很多次了。」
「你覺得這樣的我很糟糕嗎?」
「我覺得是,因為你在別人面前讓自己顯得非常無知。」
「你覺得我很無知嗎?」
「不,你不無知,相反的,從我當上你的責任編輯以來,你懂很多事情。」
「那,為什麼我會有這樣的疑問?」
「笨問題,不就是因為你不想讓別人知道你能耐到哪裡嗎?」
「我會提這個笨問題,是因為我以前總是開導別人,然而等到我需要開導時,卻沒人會想要開導我。」我頹然的拿起第四罐啤酒,眼神渙散的說:「還要等到你來找我,我才能這樣跟你說。」隨後打開啤酒的瓶蓋,灌下肚。
「就是所謂沒有醫心理醫生的醫生這回事嗎?」他問。
「我會繼續等的。」我這樣說。
「要等多久呢?」
「很久。」我說:「但是我還是會等下去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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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上兩個人聊了很多,我覺得這一段很有意義。
雖然他從頭到尾都沒有喝,但是我覺得那樣已經夠了,
我知道我的習性跟我的脾氣,所以,這樣就夠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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